波妞Ponyo_w

我们还会有最黑暗的一段日子要度过。
眼前越黑暗,我们的心中就越渴望光明。
哪怕黑至伸手不见五指,我也依然确信你们就在我身边。
谢谢两位先生,我爱你们。

—— 【楼诚】【多CP】共渡 3

感谢 @mimi剑雨秋霜 ,四周年贺文第三弹~(后三弹还没影……)


3    庄恕&季白(《美人傲气骨中留》  《梦归处》故事线)

 

庄恕一下手术就被患者家属围住,面前一张张焦急的脸上写满期盼,让他胸口发沉。

“庄主任,我爱人怎么样?”

“手术很顺利,需要再观察48小时,问题不大。”

庄恕干脆利落回答完毕,不等家属道谢,趁着患者被推出来时混乱的空,急匆匆离开。

初秋微凉的夜风灌满庄恕的车,他心不在焉地等一个红灯,下意识拿起手机,点亮、解锁、翻消息、锁屏、再不死心地点亮、解锁……

直到被后车的鸣笛提醒,庄恕发现已经是绿灯,才放下手机启动车子。

家里灯灭着,庄恕一开门,就被闻声而来的小狗扒拉住裤脚,而后听到了两声轻吠和“呜呜”的低鸣。

“Balless,饿了吧?来,吃点东西,吃完我带你出去走走。”

Balless是一只黑灰色的田园犬,季白有一次出任务带回来的母犬产下的幼犬。据季白说,他们当时潜在犯罪团伙老巢附近,怕打草惊蛇,只好养了当地的狗来警戒,Balless就是这么来的。

狗狗长大些就做了绝育,被两人戏称“没了蛋蛋”,于是正式起名Balless,中文名“包利斯”。

庄恕放好了狗粮,坐在一旁看Balless吭哧吭哧吃得香,自己却全无胃口。

 

这是季白失联第二十二天。

二十二天前,庄恕在医院接到季白的电话。季白告诉他要出差,任务保密、时间未定、断绝外联,语气和平常无异。

他们这几年共同生活,早已有了默契,季白会在出任务前和任务结束后给庄恕消息,而庄恕在这期间不会主动联系季白,以免给季白执行任务造成干扰。

一般而言,失联时间越久,说明任务越重大,往往也意味着越危险。

在这次以前,季白失联最久的一次是二十五天。

那时他们还在热恋期,庄恕担心,但更多是想念。可自从季白前年那一次受伤,庄恕见识了季白真正的职业危险,便常觉心有余悸。

庄恕呆望着台历上的日期,强自压抑一阵阵泛起的不安。还没到二十五天,季白可能明天就会有消息,说不定明天下班回家就能见到……就算超过二十五天,也不会有事,上次那么久不见,季白也只是黑瘦了而已……最多一个月总能回来吧?

Balless似是察觉到庄恕的情绪,攀着庄恕的腿爬上来,乖乖团成一个球,任庄恕抱着抚摸。

庄恕从这个毛茸茸的温暖的小动物身上获得了莫大安慰,洗了把脸,揣上手机,牵着Balless出门去。

 

日子一天一天过去,二十五天、二十八天、三十天……

庄恕被担忧和胡思乱想消耗得瘦了一圈,每天带着鬼一样的脸色上班,从早到晚特意排满了手术,几乎一刻不停,拿自己当机器人用。

陆晨曦和陈绍聪看得心惊,商量好去找赵寒问季白的情况,却只见到了姚檬。

姚檬和赵寒的孩子刚满一岁,咿咿呀呀地闹,姚檬好容易才把孩子哄睡,出来和他们说话。

原来赵寒也出任务,走了十多天没有音讯,至于是不是和季白同一个任务,她也半点都不知道。

陆晨曦不忍心给姚檬平添忧愁,终究没有多问,空手而归。

 

庄恕却开始越发不要命地上手术。

他把Balless送到林欢家寄养,自己几乎住在医院,积极地和所有临时有事的同事或者年纪较大的前辈换班,常常十几个小时连轴转,不给自己一口气停歇。

终于,庄恕累得昏倒在更衣室里,被抬去急诊病房挂吊瓶。

醒来时周围一片静谧,庄恕反应了良久才意识到自己在哪,紧接着他摸索着找到手机,翻找任何一条可能带来希望的消息。

四十八天了。还是没有半点消息。

庄恕花了很久才平复这一阵心痛,然后颓然地拔掉针头,起身准备离开。

林欢却在此时恰好赶到,“哥!你怎么起来了?!快躺下!”

庄恕被林欢推回床上躺下,又叫护士重新输上液。

林欢含着眼泪,一会责怪庄恕不爱惜身体,一会埋怨庄恕有事装没事,瞒得她什么都不知道、什么都不能分担,末了又宽慰,“哥,季三哥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,联系不上是常事,你从前不是和我说,你男朋友是年纪最轻的队长,还是神枪手么,那些犯罪分子伤不到他的。况且,要是真有什么不对劲,他们队里肯定会通知你,所以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……”

“这次不一样,这次太久了。”庄恕眼里布满血丝,下巴泛青,嗓音也哑。

林欢心疼,“时间长也不代表什么,可能是距离比较远,交通不便,也可能是……放长线钓大鱼,得有耐心。总之不管多久,季三哥总会回来,他不在的时候你更要好好的,否则等他回来,你倒先垮了,难道还让他再辛辛苦苦地照顾你?”

林欢苦口婆心,说的句句在理,庄恕无言以对。

他知道他应该像个真正的男人那样坚韧,应该像林欢说的,好好照顾自己,正常生活。

可是要他怎么说呢?他无法对别人说,更无法对妹妹说,他一想到季白就在这世界上的某个地方,朝不保夕地拼命,可他却不知道他在哪里、能不能平安归来,这种煎熬,只有真切爱过、体会的人才能明白。他不能说他只要一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,想象的内容让他恐惧万分;他的手几乎没有安放之处,只能抓着手机神经质地翻看、等待,有那么几次他甚至幻听到了手机铃声;他无法正常入眠,强迫性地搜索新闻,查找任何一件季白可能在处理的大案,却总是一无所获;他在梦里见到回家的季白,触手可及的距离却总也摸不到,转眼人又会不见,醒来后便心如刀绞……他总是回忆起初见那天季白挺拔瘦峭的身影,那双蕴藏了星火和湖泊的眼睛,想起季白第一次霸道地吻他,对他说“我要你”,他还想起季白唇间吐出的烟雾,爽朗大笑的嗓音,想到季白躺在病床上虚弱地对他说做了一个好梦……

他爱他,他想要他毫发无伤、完完整整地回来。他不能失去他。

失去。会有失去的那一天吗?

庄恕狠狠地闭着眼睛,任泪如泉涌。

 

五十七天。

庄恕在台历上画一笔,放好狗粮,走出家门。

自从昏倒后,他听从妹妹和好友的劝告,不再透支身体,用工作分散注意力。

他正常上下班,和身边的人交流,照顾Balless,在饭点吃饭,夜里定时上床,表现得情绪稳定。身边的人都松了一口气。

只有庄恕自己知道这副强撑的躯壳里面是怎样的空洞脆弱。

他胃口不好,依旧失眠,担忧和恐惧不停地蚕食他的精神。他不敢喝酒,不敢多吃安眠药,睡不着的深夜里只能对着狗狗说话,然后攥着手机入睡。有那么几次,他是哭着睡着,又哭着醒来的。

 

中秋佳节过去了,十一长假过去了,冬天的脚步渐渐临近。

庄恕趁着周末,终于开始打理他早该收拾一番的衣柜。他把自己丢得乱七八糟的夏季衣物收起,将秋冬的衣物挂出来。

整理完毕后,庄恕打开了季白的衣柜,里面齐整挂着的是一水的夏季衣物。他咬着牙帮季白整理衣柜,深思烦乱。

季白,你什么时候回来?

穿这件大衣的时候,你总该回来了吧?

许栩送的这件毛衣我早看着不顺眼,你若再不回来,我可就给你扔了。

……

衣柜重新变得井井有条是,庄恕的思绪戛然而止。

他抓着季白制服上的那枚警徽,泪流满面。

季白天生就该穿这身衣服,庄恕知道这是季白的选择,而他选择支持季白,没有条件、没有怨言。

 

第八十九天。

庄恕踩着尚未被扫起的落叶走进仁和医院门诊楼,开电脑、换衣服、将手机放在桌上最显眼的位置。

他今天有半天门诊,时间安排得紧张,但总算赶在一点之前看完了二十个挂了专家号的患者。

桌上的办公电话响起,庄恕接起来,是陆晨曦。

“老庄,我和陈绍聪杨羽在医院对面吃川菜,你忙完过来啊。”

庄恕正要拒绝,桌上的手机嗡嗡震了两下,收到一条短信。

“一切安好,勿念,后天回去。”

陌生的号码,没有落款。

 

“喂?老庄?庄恕?说话呀!”

陆晨曦对着手机嚷了半天,只听到挂断的声音。

她不放心,吩咐另外两个人帮忙打包饭菜,独自匆匆跑回门诊楼。

那天午后阳光正好,气喘吁吁的三个人立在庄恕办公室外,听到里面传来男人的哭泣声,那声音悲喜交织,压抑而放纵,久久未停。


【注:改编自特警邹路遥及其爱人石琛的事迹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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